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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疆路,中国心

   来源:   发布时间:2019年10月12日
  站在正在铺筑的沥青路面旁,顶着头上毒辣的太阳,张立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沙包。那里是几十公里外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,常年大风吹来的沙就在脚下。
  这是S20五克一级改高速项目。黑色的沥青路面散发出浓浓的刺鼻气味。对于干过20多个项目的老党员来说,这种味道很熟悉。
  19年前的2000年,张立第一次进疆。他还记得修建乌鲁木齐外环路时,项目部试验室地处偏远。那一年的雪下得很早,气温下降得也很快。一天夜里,彻骨的寒意激醒了他,一睁眼看到的是深邃的星空。群星密密麻麻地挤满十几平米大小的全景“天窗”,每一颗星都闪闪发亮。半晌,他方才反应过来,砖房房顶竟被大风掀开。为了不影响其他同事休息,在这个露天的房子里,张立裹着两床被褥独自挨到天亮。
  2003年,二航局中标中尼公路项目,这是二航局在西藏承建的第一个工程。作为项目控制性节点,奴格沙大桥横跨海拔4200多米的雅鲁藏布江。和其他首批进藏的建设者一样,作为从各个岗位抽调出的业务精英,张立从武汉调往奴格沙大桥,负责项目部试验管理。
  雅鲁藏布江自喜马拉雅山一路急泄而下,江水湍急、冰凉刺骨。而当时过江的工具只有一条简陋的铁皮船。张立每天乘坐铁皮船往返施工现场。
  一个夏日的傍晚,雅江流域普降暴雨,江水一夜之间陡涨2米。奴格沙大桥4号墩筑岛围堰的钻孔平台已成一座孤岛,江水离平台不到50厘米,4号墩孔桩原有的过江砼浇筑系统已被江水冲毁。撤退,意味着近10万元的直接经济损失。危急关头,项目经理毅然下令倾项目部全力,组织砼浇筑。
  作为一名党员,张立率先站了出来。他带领试验人员和物资设备专业人员一起,将砼浇筑所需砂、石子、水泥等原材料成功送到钻孔平台,利用临时架设的搅拌系统进行浇筑。
  次日,江水又上涨了1米多。为了守住浇筑施工面,张立和其他同事一边用砂袋对围堰四周进行加高、加固,一边组织钻孔桩浇筑。一天一夜过去了,江水没有消退,砼浇筑也片刻没停止过。
  水位节节上涨,岛面在一步一步缩小。第三天中午,钻孔平台施工终于完成。此时,张立已经在江面上坚守了近48个小时。事后,接到消息,在他们抢着进行围堰加高的同时,下游的一座大桥已有2台钻机来不及撤走被洪水冲走,已成的3个孔也被冲毁。
  “缺氧不缺精神”是当时的项目书记经常鼓励大家的话。每当从镜子里看见那张黑红的瘦脸时,张立总是盯着自己胸前的党徽,笑着对自己默默说道,“我是党员,我不缺精神。”
  2007年3月,张立第二次进入新疆,来到伊犁参与连霍高速公路果子沟大桥的修建。由于桥墩位于山脊之上,垂直落差大,砼施工输送全部依靠地泵泵送。
  为了降低成本,保证一次性顺利浇筑,张立与试验人员一起,对原材料不断筛选,通过优化砼配合比,在保证混凝土各项质量安全指标的前提下,严格控制砼生产。为此,指挥部对项目团队给予20万元的奖励。
  为了保证完成大桥施工如期完工,项目部启动了冬季施工方案。11月深夜的果子沟,气温降到零下20多度,在这种极低温度下,混凝土采用常规工艺无法浇筑。于是,项目部采取对拌合用水和材料加温的方法,以保证混凝土质量。水温必须达到50摄氏度,砼出机则控制在10摄氏度以上,温度一旦降下来,混凝土浇筑进去,大桥的墩柱和基础就不牢固,质量就不过关。张立带头在拌合站连夜值守,确保温度适宜,浇筑合格。
  入夜,呼啸的朔风、漫天的鹅毛大雪,夹着林木“咯咯吱吱”的声音,在山谷中肆虐。浇筑1号主墩桩基时,大雪已经齐腰深,张立叫上值守的兄弟,大伙儿一边生火取暖,一边监控质量,终于顺利完成任务。
  “在零下几十度的山谷里,稍不注意,极容易冻伤。相比浇筑质量,我更担心现场人员出事。”为了防止冻伤等情况,张立在现场彻夜巡视,直到天亮。
  在这样方圆几十里廖无人烟的深山里,张立一守就是4年。2011年9月,果子沟大桥顺利建成通车,这是新疆的一张新“名片”。
  从西藏奴格沙大桥走出来,张立瘦了整整10公斤;从果子沟走出出来,张立又暴长了6公斤。“脸黑了不少,快认不出来了。”回到家,家人这样说。
  凭着这一腔热血,在参加工作的20多年里,张立参与过二航局第一个甘肃项目、第一个西藏项目、第一个新疆项目。“在祖国的边疆搞施工确实辛苦,但是看到一个个像果子沟大桥这样的工程能成为新疆的名片,甚至是祖国的名片,是我作为一名党员的荣幸。”
  今年暑假,张立把远在4000公里外的妻子和儿子接到果子沟,携家人一起参观曾经奋战、现在早已通车的果子沟大桥。葱郁的巍峨群山中,一条银色的长龙贯穿而出,紧绷的双塔双索面如坚实的脊梁一般牢牢撑着巨龙一往无前。
  “太壮观了!”眺望大桥,儿子对父亲呼喊。张立咧嘴笑了,让儿子为自己和大桥来张合影。“五星红旗要拍清楚哦!”他再三叮嘱,同时正了正T恤,胸前印着的五星红旗显得那么鲜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