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柳眉

杜粲，人如其名，和谁都是一说一个笑，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条缝，可爱可亲。

当年杜粲拎着简单的行囊站在二公局技工学校的大门口时，古城西安的天蓝得像不含一丝杂质的美玉。九月的风吹过，校园里热闹非凡，每一种声音都夹杂着喜悦。杜粲本能地感到一条崭新的路即将在脚下展开，年少的心激动不已。

那时尚未年满十八岁的他已独自在外谋生一年多。两年前，与他相依为命的父亲走了。杜粲孤身一人，从老家漂泊到江苏，在一家私人小厂里打工。工作内容简单枯燥，从早到晚全年无休，每月工资有七八百块钱。夜阑人静时分，年轻的他默默地想：难道以后的日子就这样继续吗？

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，杜粲跨进了二公局技校的大门。“既然交了学费，我就一定要学到东西。”杜粲的想法很朴素。父亲去世时留下七千多元钱，交了学费之后，生活费只能靠亲戚接济。十六七岁正是贪玩的年纪，当别人四处玩耍时，他却在埋头苦读。功夫不负有心人。第一学期，他考了第三名；第二学期他一跃成为第一名。两年以后，杜粲又以优异的实习成绩，加入一航局三公司。

“终于有个像样的工作了，我可得好好干。”杜粲暗暗鼓励自己。在项目部试验室，他干活细致、谨慎、勤恳，知识一点点学，技能一节节长。在全公司掀起的拜师学技活动中，杜粲和师傅一起被评为优秀师徒。杜粲小心翼翼地把荣誉证书包好，珍藏在箱子深处。

2013年，他调到苏州，还是在试验室工作。“杜粲，这批钢筋抓紧时间出测试报告，现场急用！”“杜粲，上次标养的试块报告哪天出？”“杜粲……”当试验室里人手紧缺时，什么活儿都能派上笑起来眼睛就眯成缝儿的杜粲，包括临时兼职做司机。

但杜粲的眯缝眼也有瞪得让人害怕的时候。有一次他到水泥商混站进行突击检查，突然发现混凝土配比数据中水泥的数目每立方少了好几十公斤。突击检查可不是走过场。杜粲的眯缝眼儿亮晶晶的。经他一查，商混站立马整改，从此各方面工作变得更加规范了。

勤勤恳恳、任劳任怨的杜粲年近而立了。一次回老家，他心里盘算着每个月的工资足够月供，就买了房。后来娶了妻，他的家总算又全了。最近他的笑容里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疲倦，同事询问之下，原来小伙子正准备参加试验检测工程师证考试，夜夜看书至凌晨。他说，公司人才济济，原地踏步就是退步，要学会把压力当成动力。

“和中国交建结缘十二年，我现在的一切都和公司分不开。可以说，是中国交建助我成立了一个新家。不努力怎么行？”杜粲说着又是粲然一笑，脸上洋溢着幸福。

（作者单位：一航局）